Sunday, November 29, 2015

山岗上,我被云天埋伏

【山岗上,我被云天埋伏 】
前言:
文中提到的“秉岗山” 和“撒福地”是我给Peng Kang Hill、SAFTI 取的译名,包括“来者何人”、“向前一步让我查颜观色”、“通关暗号”、“我被云天埋伏”也是我经过一番设计想出来的,它其实是军人在站岗时,对来路不明的入侵者进行查证的用语:halt, who goes there, advance to be recognised, password 等。


穿着军服,大伙儿进行一日一夜的训练,“二粒花”队长(Lieutenant) 带大家冲锋上了秉岗山 ,又撤退重整,完成象征式的攻与堵的战略。接着,大伙儿在“撒福地”跑过各项障碍物:走独木桥、跨栏杆、过围墙、跳沙坑。
最绝的是“高端飞狐”。
爬上百尺铁塔后,套上“欧美加”沿一条钢索斜飞而下。
“我来了,踏实的草地。”
对一个有惧高症的“软脚兵”来说,是一种很邪恶的考验。
脚踏实地,我紧绷的心情就减低了。


穿过“登加”一带的胡姬培值地
完成了一场考验,是行军“千里”。
穿过“登加”一带的胡姬培值地,越过一片结满红毛丹的果园,最终在265山上扎营。
已近黄昏,大伙儿协力挖掘战壕,驻守在山岗上。
涂抹上一层类似鞋油的青色彩妆后,我被派到山腰间站岗、放哨。

★★
一夜梦魇
听到虚体万物在倾诉
喧哗被抛弃
被怨


斟一斗失眠的脸
魂跨不入长空
彩妆难掩一对熊猫眼
想借疲惫身子去酣睡
但我与织梦的纯真无缘


在黑寂的山腰站岗,很是无趣。
失眠,就在一片高耸的山丘上;山丘上光秃无树,无草,也无花;这一夜,我露宿在这寂寞的265山岗, 背着枪支、包袱,漫长的日夜军训,本该疲惫入睡了,可惜我正站在无法入眠的天地。
站了一个小时,疲惫了,想着救兵,苍天就带来了救兵。

★★★
“ 停!来者何人?” 不明来路的一组小兵入侵,我警戒地叫。
“友!”对方回应。
“向前一步,让我查颜观色。”
“停! 通关暗号?”我求证。
“ 我被埋伏。”对方说出正确的通关暗号“I was ambushed”。
我让他们路过。“二粒花”赞赏我的表现,“You passed the test.”他说了后叫另一个同袍代替站岗。
我乐得回到战壕里歇息、去织梦。

★★★★
织梦?我已过了织梦的时机,无奈地细听虚体万物在倾诉。
难眠,不为无枕无床,只因荒野寒色,太凛冽、太孤寂;择席之僻,也让可梦的温柔乡,不复可梦。
庆幸这一夜没有“敌人”来搅局。
庆幸深夜与晨间,只隔一线。难熬的夜色斗不过晓阳,柔弱的一丝晨光,偷偷在深夜之后婀娜而来。顿时,夜间的鸣虫已唱累了,早起的鸟儿则开始叽喳争鸣。
一道柔柔的金光,从东面埋伏而来,明洁的那一面月靥,仍然偏西而居。
一幅瀛圜沉醉的画面已展现,大地散发一股暖暖温润,酝酿着朝露。这时,万物已不似夤月那么畏寒瑟缩。
我的生理时钟还未调整过来,黎明就来了。
晨阳冉冉。晨曦如此温煦、却也如此多雾。
265山上,无风,但有数不尽的赞美诗篇,婵媛地缠绕着我的思绪,蟋诉这东面微红的一半天日,再蟋诉另一半盘据西面的蓝天。
我不在东面。
我在偏西的一角呼吸东边的空气。
我呼吸在一片呈淡红色的山丘上。
我呼吸在一片企图埋伏我的云天下。
晨阳似有双眸,透视了山麓下红彤彤的树叶,透视了山脚下绿油油的海檬果,又穿梭在淡红的云层间。透过望远镜,我看清楚它逗弄着含珠带露的花瓣。
我的倦意全消了。
在光秃的265山丘一夜失眠,却扰乱不了我的思绪;携着红彤的云天,莞尔地把它记忆。--如诗如歌、如画如赋,又如一篇扣响心湖的小品。
山丘上的淡雾,泛起不规则的涟漪,缓缓地,向四方散开去。…… 不一会儿,消失得无 踪无影。太阳也一瞬间大步大步地跨上来,跨到我的面前。它的笑靥,与我相对,与我齐眉。经此一日、一夜的眷恋,我已把它的名字记忆。在深处,竟如此彻底。
心坎里,265岗山是我记忆中一个跳跃的音符。

★★★★★
山麓下
山岗上的一切生命,在太阳仓促的跫音中完全清醒,再点燃军训的火炬。
背上了枪支,收了包袱,依依怅怅地步下山去。
山岗上,无树、无花!也是无草的突兀。
山麓下,有树、有花,也有绿油油的海檬果树。
“二粒花”说敌人就在西领山岗,要把它拿下。
我们紧紧张张地趋向敌营,屏着气。乘敌方松懈的那一刻,冲锋、攻击。
我们成功地埋伏了敌军,“take cover, reorg!”
“歼灭”了敌军、躺下。望着苍穹才发现,我被云天埋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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